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胶东抗日战争中的"五更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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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胶东抗日战争中,以"五更小调"为创作题材形式的歌谣广为流传,有歌颂八路军、人民解放军和动员青年男女参加革命的不同内容的"五更小调",主要流传于牟平、乳山、文登、栖霞一带。胶东抗日战争年代创作的"五更小调"有若干首,反映了胶东抗日军民的聪明才智,具有爱国爱家爱民情怀的时代特色。深刻表明了我胶东抗日军民坚定的革命立场和大无畏的革命英雄主义精神,表现了革命战争年代的民间韵味,又反映了革命战争年代爱憎分明的时代特征。

  1938年至1941年抗战岁月中,胶东民间和抗日队伍中流传最广的一首"五更小调",描写的是一位少女思念八路军毅然离家投军的故事,极其感人。有许多男女青年同受这首歌谣的打动,而纷纷参加了八路军。笔者查了有关资料,是原牟平县埠西头前垂柳村浮沉同志(原名乔浮沉,真名矫福纯)写的。由他记载的这首著名的"五更小调"原文是:

  一呀一更里,月儿刚出山,奴在房中打算盘,真正为了难。儿子去抗日,爹妈要阻拦,硬逼女儿去嫁男子汉,爹妈真可叹。

  二呀二更里,月儿挂树梢,越思越想心里越焦躁,闭眼睡不着。可恨日本鬼,奸淫又掳掠,中国青年都在磨战刀,杀敌称英豪。

  三呀三更里,月儿圆又圆,下定决心去当八路军,不怕千万难。天上明月照,地下有亲人,冲破闺门出笼鸟,飞到抗日军。

  四呀四更里,月儿向西沉,手挟小包匆匆上西山,不怕山水远。回头望山村,告别老双亲,莫怪孩儿不守空房门,前线炮声紧。

  五呀五更里,月儿落山坡,石劈狼牙垫坏奴的脚,虽疼也能忍着。东方晓星出,西村鸡已啼,八路五支去找奴的哥,抗日是真快乐。"五更小调"经过多地抗日军民广泛传唱,或填词改句就变成了新"五更小调"。下面这首"五更小调"曾经广泛流传于牟平境内,其原文是:

  一呀一更里呀,月儿刚出山,奴在房中心里打算盘,真正地为了难!有心去抗日呀,爹妈要阻拦,劝也不醒,说也不听,叫奴怎么办?

  二呀二更里呀,月儿正在东,姐妹们呀都在军营中,个个是英雄!不怕飞机响啊,不怕大炮轰,为国为民不怕牺牲,死了也光荣!

  三呀三更里呀,月儿挂天心,可恨日本狗强盗,烧杀又奸淫!占我东三省,又把华北进,越思越想不能忍,坚决去参军!

  四呀四更里呀,月儿偏了西,爹爹妈妈炕上睡呀,小奴我心头焦!穿上奴的鞋,背上小背包,收拾收拾出了门,去把八路找!

  五呀五更里呀,月儿往下落,石子儿硌坏了奴的脚,痛死也挨着!爬过几道山,渡过几条河,八路五支(当地抗日武装部队番号)去找奴的哥,抗日多快乐!"五更小调"的韵味浓郁奔放,富有地域色彩,在抗日军民中传播甚广。其中一首攻打土匪苗占魁部的"五更小调"就因富有胶东色彩而被广泛传唱,主要流传于栖霞、乳山、牟平一带。

  当时,国民党投降派、山东省第七区保安司令(第六旅旅长)苗占魁部乘虚占据了栖霞县的桃村一带和牟海县的埠西头、观水、崖子、马石店一带。在国难当头的危急时刻,苗匪不把枪口对准日本鬼子,而是急于在这里招兵买马,扩充实力,誓与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为敌。1941年3月20日夜,我八路军山东纵队五支队一团将苗占魁部驻崖子、哨里村据点包围,经过一天两夜的战斗,一举把敌人消灭,群众拍手称快。一首"攻打苗部"的"五更小调"就在这种背景下传唱起来,表达出人民群众对我八路军英勇作战的赞扬和对土匪苗占魁部的憎恨。其原文是:

  一呀一更里,月儿节节高。八路那同志他来到哨东庙,苗部向外逃。平常的势力今日没有了,军民齐心都来到。苗部得糟糕。

  二呀二更里,月儿正在东。忽听大炮响它两声响它两声,下了攻击令。远处加炮打,近处加强攻。八路那同志个个真英勇。哪怕有牺牲。

  三呀三更里,月儿正在南。八路那同志个个真勇敢,全凭着手榴弹哪。可恨顽固蛋,他真是真难看。他趴在鸡鸭笼里,向外钻又钻。就把个腿跌断。

  四呀四更里,月儿正在西。打开哨儿庙子又打崖子集,苗部是运气真低。他困在鸡笼里,无有给养吃,又饥又渴。他又想冲出去,又怕人家抓活的。

  五呀五更里,月儿渐渐落。两个司令要想推脱,不跑得挨饿。崖子吗西大河,司令被抓着,八路那同志他个个笑呵呵。苗麻子真难过。

  这首"五更小调"与笔者前面叙述的浮沉同志记载的"五更小调"文体结构基本一致。这就说明当时在胶东大地上的"五更小调"远远不止这几首,只要根据韵律添加精彩的内容就可以,说明人民非常喜欢这样的表现形式。《五更小调》由民间歌谣演变成抗战时期传唱在胶东地区的抗日歌曲,鼓舞着无数胶东儿女奔赴抗战前线,英勇杀敌。当时的情况是,一方面许多反动势力到处抓夫征丁,青年人东藏西躲,惟恐被其抓去; 一方面是更多的进步青年冒着危险成群结队翻山越岭去投奔八路军。当年有许许多多男女青年就是被这首"五更小调"所打动,激起抗战的热情,纷纷参加八路军的。

  回忆这段历史,"五更小调"的韵律依然在我心中唱响。我们要永远牢记日本法西斯给中国人民造成的深重灾难,决不允许法西斯军国主义复燃,决不允许第二次世界大战取得的胜利成果遭到玷污。

  一呀一更里,月儿刚出山,奴在房中打算盘,真正为了难。儿子去抗日,爹妈要阻拦,硬逼女儿去嫁男子汉,爹妈真可叹。

  二呀二更里,月儿挂树梢,越思越想心里越焦躁,闭眼睡不着。可恨日本鬼,奸淫又掳掠,中国青年都在磨战刀,杀敌称英豪。

  三呀三更里,月儿圆又圆,下定决心去当八路军,不怕千万难。天上明月照,地下有亲人,冲破闺门出笼鸟,飞到抗日军。

  四呀四更里,月儿向西沉,手挟小包匆匆上西山,不怕山水远。回头望山村,告别老双亲,莫怪孩儿不守空房门,前线炮声紧。

  五呀五更里,月儿落山坡,石劈狼牙垫坏奴的脚,虽疼也能忍着。东方晓星出,西村鸡已啼,八路五支去找奴的哥,抗日是真快乐。

  一呀一更里呀,月儿刚出山,奴在房中心里打算盘,真正地为了难!有心去抗日呀,爹妈要阻拦,劝也不醒,说也不听,叫奴怎么办?

  二呀二更里呀,月儿正在东,姐妹们呀都在军营中,个个是英雄!不怕飞机响啊,不怕大炮轰,为国为民不怕牺牲,死了也光荣!

  三呀三更里呀,月儿挂天心,可恨日本狗强盗,烧杀又奸淫!占我东三省,又把华北进,越思越想不能忍,坚决去参军!

  四呀四更里呀,月儿偏了西,爹爹妈妈炕上睡呀,小奴我心头焦!穿上奴的鞋,背上小背包,收拾收拾出了门,去把八路找!

  五呀五更里呀,月儿往下落,石子儿硌坏了奴的脚,痛死也挨着!爬过几道山,渡过几条河,八路五支去找奴的哥,抗日多快乐!

  一呀一更里,月儿节节高。八路那同志他来到哨东庙,苗部向外逃。平常的势力今日没有了,军民齐心都来到。苗部得糟糕。

  二呀二更里,月儿正在东。忽听大炮响它两声响它两声,下了攻击令。远处加炮打,近处加强攻。八路那同志个个真英勇。哪怕有牺牲。

  三呀三更里,月儿正在南。八路那同志个个真勇敢,全凭着手榴弹哪。可恨顽固蛋,他真是真难看。他趴在鸡鸭笼里,向外钻又钻。就把个腿跌断。

  四呀四更里,月儿正在西。打开哨儿庙子又打崖子集,苗部是运气真低。他困在鸡笼里,无有给养吃,又饥又渴。他又想冲出去,又怕人家抓活的。

  五呀五更里,月儿渐渐落。两个司令要想推脱,不跑得挨饿。崖子吗西大河,司令被抓着,八路那同志他个个笑呵呵。苗麻子真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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